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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对移民“开刀”的本质是什么?
2018-05-29 1796

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上任后一周就签署行政命令,暂时禁止难民和部分穆斯林国家国民入境。该禁令执行当天,来自受限国家的大量旅客被迫滞留机场。这一禁令遭遇了来自民众、企业、立法、司法甚至行政部门的强烈反对。司法部代理部长曾要求司法部律师不得为特朗普的禁令辩护,并因此被特朗普解职;当晚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代理局长也被解职。禁令颁布后,美国各大城市和 30 余个机场都出现抗议示威;此外,美国 15 个州和华盛顿特区的检察长也联名谴责特朗普禁令,称之“违宪、非美国、非法”。

历史上,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开放的移民政策长期以来也是美国的立国基础。反对者认为特朗普的禁令违背了美国的开放精神,尤其是自民权运动以来所秉持的多元化文化价值。

在反对声浪中尤为突出的是美国的学术界和科技界。包括哈佛、普林斯顿、耶鲁在内的诸多大学以及谷歌、微软、脸书、苹果、亚马孙等高科技公司,以及通用电气、福特、星巴克、可口可乐、高盛等传统行业的公司也发表声明,对特朗普的禁令表示质疑乃至反对。微软和亚马孙等公司甚至参与反对特朗普禁令的法律诉讼。

他们反对的原因不仅是出于悲天悯人的博爱情怀,更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从全世界吸引人才是美国长期维持强盛的重要基础。哈佛大学校长 Drew Faust 在信件中强调,“国际学生和学者对我们 (哈佛) 的自我身份和优秀至关重要”。苹果 CEO Tim Cook 在声明中称,“苹果坚信移民对我们公司和我们国家 (美国) 未来的重要性。没有移民,就没有苹果,更无法像我们这样兴盛和创新。”

移民是美国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移民创业发挥了经济加速器和科技加速器的双重作用。目前在美国,移民获得了 1/3 的创新专利; 创建了 1/4 的高科技公司。美国市值前 50 名的上市公司中,有近一半是移民创建或共同创建的;在硅谷,36.4% 的人口出生于国外,其中绝大部分来自于印度和中国等非传统白人国家。

在互联网科技浪潮中,具有移民家庭背景的人才更是为美国撑起了半壁江山。比如,乔布斯的父亲出生于叙利亚;谢尔盖·布林是俄罗斯裔企业家,扎克伯格的祖辈来自德国、奥地利和波兰等地;马斯克出生于南非。如果美国当初将这些移民家庭拒之门外,或许如今也就无法拥有苹果、谷歌、脸书、特斯拉等伟大的公司。

实际上,特朗普在移民问题上的立场是他当选的一个重要原因。从直接因素来看,全球化虽然促进了美国经济,但美国内部的贫富差距不减还升;面对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以工薪阶层为主的中产阶级经济地位弱化,激发了主流人群对外部世界特别是移民的怨恨;而极端伊斯兰的恐怖主义袭击更是渲染了这种情绪。

此外,美国自 1960 年代兴起的民权运动思想,从政治权利平等扩展到涉及各种族裔、宗教、移民、性取向者的政治正确。这些理念逐渐主导了美国学术界、科技界、商业媒体、娱乐业,与中西部以及受全球化严重冲击的传统工业地区的蓝领白人的诉求逐渐脱节。

更深层的因素可能涉及美国人口构成的变化。历史上,美国曾被称为民族熔炉,但这主要适用于同质性较高的欧洲移民而言。而拉丁裔、非洲裔、亚裔等族群在种族和文化上都有别于美国传统的欧洲裔白人。这些族群的壮大,使美国正在从一个民族熔炉转变为民族拼盘。

历史上,美国针对特定族群的移民限制就是 1882 年通过的《排华法案》,该法案直到 1943 年才被废除。由于不满于民主党推行的很多政策,如在入学和就业方面照顾非洲裔和拉丁裔的所谓平权措施,以及在公立小学允许不同性别自由如厕令,部分华人在此次大选中高调支持特朗普,并发挥了一定作用,但迄今为止特朗普对华人支持者并未表达过致谢。

美国拥有相对公平的社会环境,成熟的政治架构和稳定的制衡机制,在可预见的将来应不至于出现大范围的动荡,但特朗普的当选已经加深了美国社会内部的裂痕。比如,之前未被当真的加州独立运动组织在特朗普胜选后,递交呼吁加州独立的公投倡议,并获准可以征集签名;如果该倡议能征集到 585407 个有效签名,加州选民将在 2018 年 11 月的州长选举中,就是否修改加州宪法允许独立公投进行投票;如果成功的话,加州将在 2019 年 3 月公投决定加州是否脱离美国独立。根据 2017 年 1 月路透/益普索的民调,32% 的加州受访者支持加州独立,这个比例比 2014 年高出 12 个百分点。

这种分歧也体现在大选投票结果上。特朗普赢得了选举人票,但在加州所获的个人票数却比希拉里要少287万张,而在加州以外则要多出 140 万张。虽然加州与美国其他地区在很多方面存在差异,但人口族裔构成的特点,是投票差异不同的重要因素。比如,早在 2015 年,拉丁裔占就占加州人口 38.8%,超过欧洲裔白人成为该州第一大族群。

在特朗普签署禁令一周后,西雅图联邦法院就裁定暂停特朗普的禁令;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也随即通知航空公司恢复正常运作,美国国务院也表示撤回此前根据行政令撤销相关国家人员签证的决定。特朗普在推特上声称将推翻这一“荒谬”的裁决。之后,美国司法部针对西雅图联邦法院的判决上诉,要求立即恢复禁令,但被联邦上诉法院巡回法庭拒绝。有关特朗普禁令的角力无疑将继续下去,而美国在移民问题上的未来方向也不明朗。

中国自 1970 年代末期改革开放后,与外部的人员交流日益活络。截至 2013 年,中国的海外移民存量已达 933.4 万人,为全球第四大移民输出国。根据 2015 年中国国际移民年度报告,目前全世界有 6000 万海外华人。与此同时,居住在中国的外籍人数有 85 万人,而且在持续增长。中国成立移民机构统一规范和管理移民事务也在酝酿之中。

在这种背景下,以特朗普禁令为标志的有关美国移民问题的变局,值得中国关注和思考。 比如,特朗普限制移民的措施能否成为中国大力吸引海外优势人才的机遇? 什么样的移民准入政策,才能确保中国国民的利益被优先考虑?在全球化时代,如何才能保持和强化凝聚民族凝聚力?只有对这种种问题未雨绸缪,才能消除民众对移民问题的忧虑,制定出良好的移民政策,并最终造福于中华民族。